脚下，殷红的血液参杂着冰冷雪白的雪，踏碎了一块块薄冰，踩进了一个个雪堆。

贺柏寒跑在所有人前，追赶染棠，周音从来没有见过贺柏寒跑这么快，追赶魏椿魏秋他都磨磨唧唧的，这是突然变了一个灵魂？

“啊！”染棠的脚下刺入了一块碎冰，从脚底穿过，尖尖从脚背露了出来，染棠摔倒了，地上的冰锥刺进了小腿，倒地的染棠只觉得冰冷，背后发凉。

周音踢了踢染棠那刺了冰锥的小腿，染棠尽量不让自己叫出来，但还是哼出了声。

周音：[跑啊！你跑啊！哼，算盘打的挺精啊，杀了另一个艺妓，骗我们进去后，从门后逃跑？]

贺柏寒：[别踢了，死了，就没法审了，带走！]贺柏寒冰冷的语气在空气中飘荡。

[呃，啊。]染棠被周音粗鲁的拉起，伤口隐隐作痛，忍不住的叫出了声。

回了石房的审问室后。

周音几人一句话也没说，染棠沉默不语，只是轻轻的一点点拔出冰锥，额头因为难忍的剧痛浮出了一层冷汗，染棠咬牙，拔出了冰锥，腿上留下一个瞳孔大小的洞，源源不断的冒出鲜血。

贺柏寒：[叫大夫。]

周音：[不许去，我倒是要看看，她能忍多久，如果死了也没有供出，那就是真的不想说，活着也无用。]

贺柏寒：[日后可以慢慢审，死了就什么也没了，大不了用刑，叫大夫！]

贺柏寒见染棠脸色苍白，心里泛起层层波纹，像是一层，一层，一层的翻开外面那层皮，露出里面的中心。

染棠也终只是一个小姑娘，撑不住这痛苦，皱起眉头，倒在了地上。

木屋里添了一堆干草，染棠躺在上面，比睡在木地板上好一些，至少没了木刺。

干草被血液浸湿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，染棠在干草上，一动不动，像是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。

吱——

木门被人推开，接着传来了一阵脚步声。

染棠下意识从干草上弹起，见来人是贺柏寒，松了一口气。

染棠：[作甚？]

贺柏寒：[没人，疼就哭吧。]

染棠：[我…我才不哭！]

贺柏寒：[你是……从青花楼出来的，那可是风月场所，你……没被人碰吧？]贺柏寒问时显然有点紧张，指甲用力掐着手掌，但还是鼻尖一酸。

染棠：[放心吧，没有。]

贺柏寒：[谁知道你真的假的？]

染棠：[哼，倒是你，那年我13你把我从死刑架上救下，我一心一意对你，你连我喜欢你都看不出来，这几个月我在青花楼工作，你不许外面拈花惹草！]

贺柏寒：[切~放心吧，我姐死了，咱的联姻会根据我们的意愿，我看你的意思。]

染棠：[那…那就联……]

周音：[贺柏寒！审好没？我来了！]

贺柏寒：[下次说吧，快供点消息。]

染棠：[魏……魏日有一个妹妹，魏杏晴。]

贺柏寒：[下次见，还有，不许去青花楼了！]